见衍罗如此认真严肃地等待她说话，霍小梨忽然觉得自己的嘴巴变得有些沉重，“是样子的，你还记得刘苑吗？”
“记得。”衍罗点了点头，语气变得有些深沉，“他欺负你了吗？”
“不、不是！”霍小梨连忙摇了摇头，“是另一个件事，衍罗姐，你不是一直被那个人渣欺负吗？所以我、我拜托我一个朋友，帮我去教训了刘苑。”
“哦？你没受伤吧？”
“我当然没事了。”霍小梨觉得脸上有些烫，“反正，现在刘苑在阳平混不下去了，应该是准备去退学了吧。”
“我听说刘苑家挺厉害的，我觉得小梨你还是小心一点吧。”
“嗯，我知道了。”霍小梨乖乖地点了点头，心中却知道刘苑再不可能翻身了，有她这个天道在，只要她不想，刘苑就哪里都别想好好过。
“走吧，我带你去吃蛋糕，别谈起那个家伙了。”衍罗抬起手想摸一摸霍小梨的发顶，却看见那头发梳得整齐，就没有下手。
霍小梨直接抬起手，抓住了衍罗的手大胆地牵了起来，“走吧，我也想看看是什么口味的蛋糕。”
夜晚，城市的每一处都灯光璀璨，普通的街道和马路上络绎不绝，霍小梨牵着衍罗的手，慢悠悠地走着。
这种宁静的感觉对于霍小梨而言，实在是太难得了。霍小梨闭上双目享受着，手中感受着的是软软的触感。
“小梨，你看那边有卖冰糖葫芦哎。”衍罗轻轻捏了捏霍小梨的手心，低声说着。
霍小梨睁开了双眼，看到了马路的对面，一个大爷开着车，手里攥着一根插满冰糖葫芦的草棒子在周围叫卖着。
“我好久没有吃过了，过去看看吗？”衍罗轻声说着，霍小梨点点头，她向来喜欢甜食，没有多加考虑就朝着马路对面走了过去。
“那边搞什么啊，那辆保时捷在那里炫技。”
霍小梨看着草棒上的冰糖葫芦，隐约听见周围的说话声。
“哎你别说，这车还挺漂亮的，就是……”声音说到一半就被一个巨大的声响给压了过去。
霍小梨顺着声响看过去，看见了一辆保时捷撞过了一个路人，还摇摆着车头要去撞下一个。
夜晚在满是人群的闹市区开保时捷炫技吸引人？这听着怎么那么像她曾经看过的一个新闻，霍小梨来不及多想，便看到那辆保时捷朝她的方向冲过来。
不，那辆保时捷摇摇晃晃，不是冲向她开来的，而是正在走向冰糖葫芦的衍罗！
衍罗慢悠悠地走着，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边恐怖的声响，直到有人害怕地尖叫出声，她才有些奇怪地看了过去。
那辆保时捷眼看着就要撞上了衍罗，霍小梨愣了一下，然后动起差点颤抖到动不了的双腿，飞快地冲到了衍罗的身边，用最后的一点力气将衍罗推开。
双手刚刚离开衍罗那温暖的体温，随之而来的是来势凶猛的撞击，眼前一片天旋地转，霍小梨感觉自己身体里的力量在迅速地消散。
她挣扎着睁开眼睛，好像最后一眼，是想要再看看什么人。
衍罗跨到霍小梨的身边，红色从那小小的躯体里慢慢地涌了出来，一直染湿了她的青色裙子。
“小梨？”衍罗跪在地上，稳稳地抬起霍小梨的后颈，想借此让霍小梨稳定呼吸。
霍小梨张了张嘴，她是想要回应衍罗的，只是嘴巴张着，却说不出任何话来，想动动手指，去碰碰衍罗，却也无济于事。
“小梨，能听见吗？看着我，不要闭上眼睛，看着我。”衍罗一手扶着霍小梨的后颈，一手摸出手机快速地拨打了120。
如果可以，她会选择一直看着衍罗。霍小梨努力想要不闭上眼睛，她看着眼前为她而担忧却又保持着冷静的衍罗，心中莫名感到难过。
因为知道是游戏，临死之际，霍小梨也没有感到什么绝望，而是难过，难过着再也不能看着衍罗。
最后再看看衍罗那端丽的面容，霍小梨有些不甘地阖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