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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上)

远远地望见一个矮小的女孩怯生生地站在门轴边。

“应该是新来的吧,长得可真是小巧玲珑。”瘦削的脸旁铺满了片片红潮,她害羞的样子慢慢勾起了我幼时的回忆。从髫年开始,我也是这样见人就脸红,家里一来生人我就像只腼腆的树獭一样远远地躲到卧室里,而不是像别的小孩那样大方地喊一声“叔叔阿姨好”。这在他人看来是很缺乏礼节的,为此妈妈不少教训我,但收效甚微,直至现在也只能挤出几句僵硬的问候语。窘迫的气氛常令我自责,但下次接待来客,我又变回了拘谨的老样子。

然而遗憾的是,我并不是一出生就是这个样子。幼时我和爷爷奶奶在一起生活,每年庄稼成熟时,爷爷就常带我去田野里玩耍。那时多少个秋日的午后,白绒绒的云朵在湛蓝的天空上聚散离合,暖黄的太阳慢悠悠地漫步在云端,将温暖洒落在黄澄澄的梯田上。放眼望去,远远近近的山头不论坡的陡缓,都铺满了规整的耕地,似人工雕琢过的金砖,一块紧挨着一块从山脚一直砌到山顶。金秋时节,田地已与初春时光秃秃的样子大不相同,有的立起直挺挺的玉米,有的铺上盘根错节的南瓜……在这小小的几亩地里,爷爷头顶着一只青黄的草帽,微曲着肥胖的腰有节奏地挥舞着镰刀。我喜欢在这田野里追逐蝴蝶,松松软软的黄土刚接触脚底就留下一个浅浅的印,用力踩下去,似踏上了一团棉花,很是舒服,我常常在田野里追得大汗淋漓,小小的脚印杂乱无章地堆满了田地,却始终没碰到蝴蝶,因此爷爷常常笑话我手脚慢,当他休息的时,喜欢从地里揪出一只大甲虫来放在我手心里,小时候我少有顾忌,肥嘟嘟的甲虫在手里扑振着翅膀,发出巨大的嗡嗡声,我非但不害怕,反而觉得颇为可爱,将它试做珍宝一样紧扣在手心,久久不忍撒手。晚霞渐落,我总是把心爱的小自行车从半山腰推至山脚,和一边爷爷唠闲,一边东摇西晃地骑回家。

时过境迁,我渐渐长大,再也不见当初的稚嫩,然而可悲的是,这些在现在反倒是不敢想象的,单是小小的毛毛虫我就头皮发麻,何况是一只大甲虫;至于自行车,更是连车把都不敢碰。而这都源于七岁那年那几个阴霾的日子,如果没遇到那个人,现在我应该是另一番面貌吧。

“哈哈哈……”

面前晃过一对嬉闹的少女,格格的娇笑声十分动听,白净的脸庞不见丝毫瑕疵。花儿一般娇美的笑容从她们嘴角扬起,我望了几眼便把头侧过去,沉沉地叹了口气。眼前又不自主地浮现起那些过往,心尖突然掠起一阵又一阵的酸痛。人总是对幼年的创伤异常敏感,它像块好不了的伤疤,每次回忆,都会经历一场辛酸。

“你看那个矮子,长得跟个冬瓜一样。”

“要我看,长成这样上辈子肯定造孽了。”

……

一阵不怀好意的讪议声立刻打断了我沉颓的思绪,又是张扬那家伙。平日里他常和他的狐朋狗友们三五成群地围在一起对别人的衣着外貌品头论足,我对此早就习以为常,每次这难听的声音响起,我就把头深深地埋到书里,当它是苍蝇在嗡嗡,倒也略去不少聒噪,但此刻一股怒火却从心里喷涌而出。“神经病!”我转过身低声咒骂了一句,低沉的抗议对这连绵不断的嗑牙料嘴毫无杀伤力,话毕便淹没其中。我索性捂起耳朵,闭起眼睛睡在书桌上等待上课。不知过了多久,班主任尖利的话音终于消寂了这烦躁的嗡嗡声,躁怒的心脏似浸了盆冰水,刚刚的腾腾怒火立时烟消云散,我赶紧挪了挪趴得酸痛的腰,从座位上直直地坐起。

“大家欢迎我们的新同学。”她刚说完,教室里就响起噼里啪啦的掌声。那个女孩脸胀得更红了,扭捏着瘦小的身子慢吞吞地走到讲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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