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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少年意气

“大哥,你且不必多虑,今日与他们交手我已大概摸清楚了他们的底细。虽说硬闯侠隐阁确实不可能,但是要全身而退还是没问题的。”

面对青的安慰,沈则名苦笑道:“兄弟,决错刀已经扔了,意思是要么成,要么死,我必须见到邓琼月然后和他说清楚。但是侠隐阁有侠隐阁的规矩,阁主不是随便见的。当年朝廷奈何不得侠隐阁,几次想要议和,但是按照规矩,要过了‘北曲天星’阵才能见得了阁主,不过没人做到这点。你的武艺再高也没用,毕竟要见邓琼月地是我。”

“那大哥此行岂不是十分危险?”青流露出担忧之色,这次他确实是想不出渡过难关的方法了。

“总有人要去做的。”沈则名对于自己的弱小有些无奈,但是没有后悔过自己的所作所为。其他人他可以不管,但他不能放任自己曾经的兄弟变成这个样子。他想告诉所有人,江湖是没了,但侠义还在。

“别想太多,现在先想办法找到侠隐阁在哪儿再说。”沈则名安慰着青,“再回镇上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直接往山里走,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

“漫无目的的去找恐怕很难有什么收获吧。毕竟能和朝廷周旋这么多年,避人耳目的方法是要多少有多少,至少三天之内恐怕难有收获。”

“无妨,侠隐阁这么大块招牌,再怎么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当土匪,面子上肯定有代理人,找到他们就能顺藤摸瓜抓下去。”

“也好。”

各怀心事的二人向着山上前进。

……

客里镇周围是连绵不绝的山脉,与外界的往来靠的都是一条条崎岖的山路。也正是因此缘由,客里镇的百姓一直过着说不上富足的生活。穷乡僻壤出刁民,没有人愿意被分配到这里,一来是没有油水可榨,二来是难以管理。但是油水少不代表没油水,只要不管百姓死活总能揩些在手上。每当摊上了这样的官老爷,无路可走的百姓就会聚集起来,占山为王,官老爷自然无力回天。之后只能全部扔给朝廷去收拾留下的烂摊子。但复杂的地形导致镇压匪患的成本极高,再加上反正不久之后也会死灰复燃,朝廷索性也懒得在这儿浪费时间。多年过后,客里镇周围也就渐渐形成了几股势力较大的土匪。三刀寨就是其中之一。

郑三刀是三刀寨的寨主,但老实说这个寨主他一点都不想当。整天把脑袋别裤腰带上过日子不说,百姓也没多少油水,还是被腐吏榨过一次的。每天看着寨子里那点粮食,再想着一大帮子人要吃喝拉撒,郑三刀三十岁的脸看起来像四十多岁。不过他最近心情终于好了,侠隐阁来了之后禁止了他们去骚扰山下百姓,作为代价,把百姓应该交的税收分给土匪帮助他们生存,这样一来土匪和百姓都乐的安宁。

“爹,教我练剑吧。”拉住郑三刀的是一个看上去十四、五岁的少年,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像是随手从树上掰下来的。

郑三刀一听“练剑”,气得哆嗦,抬手往少年脑袋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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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一拍,“练什么剑,老子让你滚去念书,以后出去好考个功名,那才是出路。”因为说得太急,口水一下卡在喉咙里,呛得郑三刀直咳嗽。

“书足以记名姓而已,刀,一人敌,不足学,学……”

郑三刀又拍了少年脑袋,这次更重,发出“啪”的一声,“放屁!当你老子没读过书吗?是剑!剑,一人敌,不足学!”

“可不练剑怎么当大侠啊……”少年龇着牙,摸了摸被打疼的脑袋。

“谁要你去当什么大侠?大侠一年能捞几两银子?大侠能娶漂亮媳妇?”

“爹,当大侠不是为这个,是为了行侠仗义。”

“行个屁的仗义!饭都吃不饱还去管别人,脑袋不是坏了吗。”

“可是爹,娘说你因为朝廷推行了‘缔侠令’,你一气之下就跑山里来当土匪了。”少年嘟着嘴,一脸委屈。

郑三刀不忍心拆穿这个谎言,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真相还太过残忍。

“虎儿,听爹的话,好好念书,以后能混个一官半职,每天轿子抬着、丫鬟候着、银子赚着,那日子不比你亡命天涯强的多啊?”

“可是……”

“没有可是,这个寨子里没人会教你武功,如果想学,就但别处去学。”

郑三刀这个条件无疑是对一个孩子最大的刁难,没有一技之长的少年在险恶的世间生存有多么困难郑三刀是再清楚不过了,光是没钱就能让这臭小子喝上一壶。

郑虎听了这话,果真老老实实不再胡闹,他自己也很清楚郑三刀为什么敢向他提出这个条件,唯一可能让他教自己武功的办法就是以一个儿子的身份去求老子,就像小时候问老爹要糖葫芦一样。要糖葫芦的时候只要他肯耍赖皮老子最后总会点头,但一说到练武这件事,郑三刀就是死活不松口,郑虎已经不记得自己失败过多少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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